第一章 新官上任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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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祿一年十二月初十。
今日是金陵城臨江縣縣令大人上任的第一天。
縣衙裏的縣丞、縣尉、捕快都早早的站在了門口嚴陣以待，只為迎接這一位新上任的女縣令。
新官上任本是好事，然天氣卻不曾給面子，才晴了沒一會就突然陰風大作，好不容易抵禦了大風繼續等待，誰料半空竟飄起了雪花，初始還只是紛紛揚揚如柳絮一般，而後就是沈沈落下的鵝毛大雪，凍得等在門口的眾人直打噴嚏。
刮風下雪這都不是問題，最大的問題是，巳時都已過半，都遲遲不見那女縣令露面。
縣丞端木梓與縣尉靳賀互相對望了一眼，又都飛快的移開視線，他們身後的那群捕快們雖是個個都身強體壯，但此時卻也有些凍得發抖，難為了前面那兩位還非常之倔強的站得筆直，絲毫不曾有過動搖。
可他們又怎知他們要等的女縣令此時正在她自己的閨房裏，穿著狐襖捧著暖爐，對著一本野史趣聞看得津津有味，全然不知她還需赴縣衙上任，以及解救一班在大雪中苦苦等待她的下屬們。
“小姐，這書就有這麽好看？小十給您捏腳捏得這麽賣力您都不看小十一眼的。”
許芷陌低下頭去看正在給她捏腳的小十，只見那小孩兒擡頭嘟著那張粉嘴埋怨道，不由啼笑皆非道：“我又沒讓你給我捏腳，你怎的就坐軟墊上去了呢？”
小十臉紅著起身：“我看小姐都坐著看書一上午了，我又無事可做，就……”
“就給我捏腳了？”許芷陌伸手拉著那小孩坐在一旁：“本小姐我沒吩咐，你就給我好好坐著，實在無聊就給我回房躺著去。”
“那怎麽行呢？老爺和夫人會責怪小十偷懶的。”小十本就臉紅了，這會更是急得漲紅了整張臉，活像個猴子屁股。
被他的反應逗笑，許芷陌就著手上的書朝他的頭拍下：“你是本小姐的侍兒還是老爺夫人的侍兒？再說爹和娘他們回安山看外婆和姨娘她們去了，如何得空來責怪你？”
小十吐吐舌頭，不敢再狡辯。
“對了，阿七呢？”看書看得入迷，竟不知何時房裏就少了一個人，許芷陌倒也問得坦然。
見她問起阿七，小十才恢覆正常，正經的答道：“七哥他去集市上買小姐最愛吃的櫻桃酥了。”
“哦？”許芷陌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來看，見到窗外一片白茫茫一片，再仔細一看才發覺竟是正下著大雪，在這屋子裏坐久了都不知屋外的天氣變幻如此的快。
又想到阿七去集市了，許芷陌不由心急道：“雪這樣大，阿七如何回得來。”
而這時房門卻被大力推開，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急急的踏進門來後又趕緊將門關上了。
許芷陌驚喜的望去，見果然是阿七之後就關好窗迎了過去：“阿七？你回來了啊？”
那叫阿七的少年滿臉驚愕的擡頭：“小姐？您怎麽還在家裏？今天不是您第一天上任麽，得去縣衙報道的……”
“啊，竟是有這麽一回事麽？我怎的都不記得了！”許芷陌這才一副突然醒悟的模樣，在房裏來回踱著步念叨：“這可如何是好，這可如何是好。”
阿七無奈，盡管是逾越他也只得上前拉住許芷陌的手臂道：“小姐，快換上官服，戴好紗帽系好披風，小十你去吩咐備好馬車，讓他們在門口候著。”
小十也是聽話的主，點頭說了聲好之後就一溜煙的出了房門。
許芷陌此刻便任由著阿七替她整理好衣襟，換好官服戴好紗帽系好披風，再將放在小抽屜裏的上任文書捎上之後就與阿七一同邁出了房門，快步朝大門走去。
等被推上了馬車，許芷陌才發現上來的只有她一人，當下連忙掀開簾子蹙眉道：“怎麽阿七不陪我一起去？”
阿七苦笑：“小姐，縣衙走幾步就到了，您不過是去報個道，坐個堂，還需要阿七陪麽？六子，趕緊駕車，別讓縣衙裏的官差大哥們等太久了。”
“好嘞，小姐坐穩了！”說完，六子揚起鞭子，那馬已蹦達著跑遠。
就算被提前告知了，但是許芷陌還是險些朝後跌去，好不容易抓住了窗沿才坐定，只是現下已無空暇去責怪六子，她得背一背昨晚就備好的說辭，不然待會見了她那一班下屬說不出話來不是丟人丟到家了。
所以就在等在縣衙的眾人以為新縣令是不是無故失蹤了之時，六子趕著馬車出現在了縣衙大門前，等他扶著許芷陌下馬車之後眾人一開始還是面面相覷不敢確定，等著她出示上任文書之後他們才猶如獲救一般的鞠躬道：“恭迎縣令大人。”
許芷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架勢，不免有些心慌，但礙於絕對不能丟臉這一點，她也只有假裝鎮定的擡手道：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大人！”又是一片異口同聲，眾人一同直起身子來。
行過最基本的禮之後，端木梓與靳賀就雙雙走上前對著許芷陌又行了個禮道：“在下端木梓、靳賀見過大人，請大人進府。”
“好。”許芷陌點了頭，而後就率先擡腳朝縣衙裏走去。
見狀，端木梓連忙跟了上去，旁人看來他是與許芷陌並排站著，其實卻是落後了小半步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又方便帶路又不冒犯了這新來的縣令大人，可謂是用盡心思。
而靳賀作為縣丞，自然是領著一眾捕快跟在了後面，他與端木梓二人一武一文，在這縣衙裏各盡其責，倒也互不相幹。
因大雪的緣由，今日並無案例需要處理，所以端木梓只是領著許芷陌在大堂轉了一圈就直接移步去了後堂。
後堂是平日裏他與縣令大人議事處理公務之地，現如今這個是新上任的，自然是得費一番口舌細細解釋與她聽。
靳賀乃是習武之人，此刻見他們文縐縐的說著許多他不懂的話，自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，見空了便插進話去：“大人，卑職乃本縣縣尉，也就是縣令大人的佐官，掌治安捕盜之事。若是無事了，可容許卑職與手下一班捕快先行告退？”
知道因為她的遲到，他們定是等了有一些時候，此刻見他提到要告退，許芷陌也是爽快的應道：“好，你們就先下去休息吧，今天著實辛苦你們了。”
“不辛苦，卑職就先行告退了。”靳賀對著許芷陌粗略的行了個禮之後，就帶著那一班捕快退出了後堂，往他們的住所走去。
“端木大人……”望著他們的背影，許芷陌若有所思的開口。
端木梓卻是十分惶恐的跪下：“還請大人切勿如此稱呼屬下，喚屬下端木就好。”
“你跪什麽呀？”許芷陌哭笑不得的弓身扶起端木梓道：“好，那我以後就叫你端木了，還有就是你同那靳賀說一聲，以後別再動不動就卑職來屬下去了，直接說我就行。”
端木梓連忙搖頭：“這可使不得，大人是大人，屬下是屬下，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屬下與靳縣尉。”
果然縣丞就是縣丞，明顯的書呆子，如此的固執，許芷陌唯有無奈的妥協道：“那以後你便自稱端木吧，別老說屬下。”
“是。”端木梓恭敬的低下頭聽命。
這般鬧了一番，許芷陌想起她剛才要說卻沒說出口的話，連忙開口道：“話說，你們都是住在這縣衙裏的麽？那我呢，我是不是也得住在這裏？”
端木梓微微的擡起頭搖頭道：“只有靳縣尉與幾名捕快偶爾會在府裏輪流歇下守夜，大人也可以在忙碌之時住下，並不需要一直住在府裏。”
“哦。”還好，她可不舍得離開她那個暖和的房間，許芷陌點頭道：“那麽繼續吧，端木。”
“好的。”端木梓又領著許芷陌走向庫房，雖然都是一些以前的文書與案例，但是按照慣例，那些都是需要如實的交接給每一任的縣令大人的。
許芷陌雖是早有準備，但在見到整個房間堆滿了書卷之時還是楞在了門口，遲遲不肯進去。
端木梓也知道她定會有這種反應，只不過一任比一任反應要大，於是只好又做了個請的姿勢：“大人請進，雖然這些都是歷年來縣衙裏所承接的案例與各地的文書，但是大人只需粗粗翻閱一下近幾年來的就行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許芷陌這才放心的踏進了庫房，她還以為如果她進去了，不知明天能不能從這裏出去呢。
端木梓忍住笑點頭道：“是的，請大人坐下稍等一會，端木這就去將近幾年來的文書與案例搬來給大人過目。”
“好。”許芷陌從擁擠的書架移步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雖說只是近幾年以來的，但也不少，許芷陌看書是極為有耐性的，所以在全部翻閱完畢之後，她才感覺到腹中已是有些饑餓難耐了。
而端木梓也才敢出聲提醒道：“大人，巳時過了，該回府用飯了。”
許芷陌點了點頭，起身走到了門口才想到她不知該怎麽回去，而雖然雪已經停了，但是積雪深厚讓她走回去也甚是艱難。
見她停頓下來，端木梓了然的作揖道：“大人請放心，大人的馬車已被安頓好，方才端木已派人去讓馬車在門口候著了。”
果然貼心，許芷陌這才放下心來，回頭笑道：“有勞端木你費心了。”
“這都是端木應該做的。”端木梓應得恭敬，這些事他已做過數遍，根本一點難度都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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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是金陵城臨江縣縣令大人上任的第一天。
縣衙裏的縣丞、縣尉、捕快都早早的站在了門口嚴陣以待，只為迎接這一位新上任的女縣令。
新官上任本是好事，然天氣卻不曾給面子，才晴了沒一會就突然陰風大作，好不容易抵禦了大風繼續等待，誰料半空竟飄起了雪花，初始還只是紛紛揚揚如柳絮一般，而後就是沈沈落下的鵝毛大雪，凍得等在門口的眾人直打噴嚏。
刮風下雪這都不是問題，最大的問題是，巳時都已過半，都遲遲不見那女縣令露面。
縣丞端木梓與縣尉靳賀互相對望了一眼，又都飛快的移開視線，他們身後的那群捕快們雖是個個都身強體壯，但此時卻也有些凍得發抖，難為了前面那兩位還非常之倔強的站得筆直，絲毫不曾有過動搖。
可他們又怎知他們要等的女縣令此時正在她自己的閨房裏，穿著狐襖捧著暖爐，對著一本野史趣聞看得津津有味，全然不知她還需赴縣衙上任，以及解救一班在大雪中苦苦等待她的下屬們。
“小姐，這書就有這麽好看？小十給您捏腳捏得這麽賣力您都不看小十一眼的。”
許芷陌低下頭去看正在給她捏腳的小十，只見那小孩兒擡頭嘟著那張粉嘴埋怨道，不由啼笑皆非道：“我又沒讓你給我捏腳，你怎的就坐軟墊上去了呢？”
小十臉紅著起身：“我看小姐都坐著看書一上午了，我又無事可做，就……”
“就給我捏腳了？”許芷陌伸手拉著那小孩坐在一旁：“本小姐我沒吩咐，你就給我好好坐著，實在無聊就給我回房躺著去。”
“那怎麽行呢？老爺和夫人會責怪小十偷懶的。”小十本就臉紅了，這會更是急得漲紅了整張臉，活像個猴子屁股。
被他的反應逗笑，許芷陌就著手上的書朝他的頭拍下：“你是本小姐的侍兒還是老爺夫人的侍兒？再說爹和娘他們回安山看外婆和姨娘她們去了，如何得空來責怪你？”
小十吐吐舌頭，不敢再狡辯。
“對了，阿七呢？”看書看得入迷，竟不知何時房裏就少了一個人，許芷陌倒也問得坦然。
見她問起阿七，小十才恢覆正常，正經的答道：“七哥他去集市上買小姐最愛吃的櫻桃酥了。”
“哦？”許芷陌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來看，見到窗外一片白茫茫一片，再仔細一看才發覺竟是正下著大雪，在這屋子裏坐久了都不知屋外的天氣變幻如此的快。
又想到阿七去集市了，許芷陌不由心急道：“雪這樣大，阿七如何回得來。”
而這時房門卻被大力推開，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急急的踏進門來後又趕緊將門關上了。
許芷陌驚喜的望去，見果然是阿七之後就關好窗迎了過去：“阿七？你回來了啊？”
那叫阿七的少年滿臉驚愕的擡頭：“小姐？您怎麽還在家裏？今天不是您第一天上任麽，得去縣衙報道的……”
“啊，竟是有這麽一回事麽？我怎的都不記得了！”許芷陌這才一副突然醒悟的模樣，在房裏來回踱著步念叨：“這可如何是好，這可如何是好。”
阿七無奈，盡管是逾越他也只得上前拉住許芷陌的手臂道：“小姐，快換上官服，戴好紗帽系好披風，小十你去吩咐備好馬車，讓他們在門口候著。”
小十也是聽話的主，點頭說了聲好之後就一溜煙的出了房門。
許芷陌此刻便任由著阿七替她整理好衣襟，換好官服戴好紗帽系好披風，再將放在小抽屜裏的上任文書捎上之後就與阿七一同邁出了房門，快步朝大門走去。
等被推上了馬車，許芷陌才發現上來的只有她一人，當下連忙掀開簾子蹙眉道：“怎麽阿七不陪我一起去？”
阿七苦笑：“小姐，縣衙走幾步就到了，您不過是去報個道，坐個堂，還需要阿七陪麽？六子，趕緊駕車，別讓縣衙裏的官差大哥們等太久了。”
“好嘞，小姐坐穩了！”說完，六子揚起鞭子，那馬已蹦達著跑遠。
就算被提前告知了，但是許芷陌還是險些朝後跌去，好不容易抓住了窗沿才坐定，只是現下已無空暇去責怪六子，她得背一背昨晚就備好的說辭，不然待會見了她那一班下屬說不出話來不是丟人丟到家了。
所以就在等在縣衙的眾人以為新縣令是不是無故失蹤了之時，六子趕著馬車出現在了縣衙大門前，等他扶著許芷陌下馬車之後眾人一開始還是面面相覷不敢確定，等著她出示上任文書之後他們才猶如獲救一般的鞠躬道：“恭迎縣令大人。”
許芷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架勢，不免有些心慌，但礙於絕對不能丟臉這一點，她也只有假裝鎮定的擡手道：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大人！”又是一片異口同聲，眾人一同直起身子來。
行過最基本的禮之後，端木梓與靳賀就雙雙走上前對著許芷陌又行了個禮道：“在下端木梓、靳賀見過大人，請大人進府。”
“好。”許芷陌點了頭，而後就率先擡腳朝縣衙裏走去。
見狀，端木梓連忙跟了上去，旁人看來他是與許芷陌並排站著，其實卻是落後了小半步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又方便帶路又不冒犯了這新來的縣令大人，可謂是用盡心思。
而靳賀作為縣丞，自然是領著一眾捕快跟在了後面，他與端木梓二人一武一文，在這縣衙裏各盡其責，倒也互不相幹。
因大雪的緣由，今日並無案例需要處理，所以端木梓只是領著許芷陌在大堂轉了一圈就直接移步去了後堂。
後堂是平日裏他與縣令大人議事處理公務之地，現如今這個是新上任的，自然是得費一番口舌細細解釋與她聽。
靳賀乃是習武之人，此刻見他們文縐縐的說著許多他不懂的話，自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，見空了便插進話去：“大人，卑職乃本縣縣尉，也就是縣令大人的佐官，掌治安捕盜之事。若是無事了，可容許卑職與手下一班捕快先行告退？”
知道因為她的遲到，他們定是等了有一些時候，此刻見他提到要告退，許芷陌也是爽快的應道：“好，你們就先下去休息吧，今天著實辛苦你們了。”
“不辛苦，卑職就先行告退了。”靳賀對著許芷陌粗略的行了個禮之後，就帶著那一班捕快退出了後堂，往他們的住所走去。
“端木大人……”望著他們的背影，許芷陌若有所思的開口。
端木梓卻是十分惶恐的跪下：“還請大人切勿如此稱呼屬下，喚屬下端木就好。”
“你跪什麽呀？”許芷陌哭笑不得的弓身扶起端木梓道：“好，那我以後就叫你端木了，還有就是你同那靳賀說一聲，以後別再動不動就卑職來屬下去了，直接說我就行。”
端木梓連忙搖頭：“這可使不得，大人是大人，屬下是屬下，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屬下與靳縣尉。”
果然縣丞就是縣丞，明顯的書呆子，如此的固執，許芷陌唯有無奈的妥協道：“那以後你便自稱端木吧，別老說屬下。”
“是。”端木梓恭敬的低下頭聽命。
這般鬧了一番，許芷陌想起她剛才要說卻沒說出口的話，連忙開口道：“話說，你們都是住在這縣衙裏的麽？那我呢，我是不是也得住在這裏？”
端木梓微微的擡起頭搖頭道：“只有靳縣尉與幾名捕快偶爾會在府裏輪流歇下守夜，大人也可以在忙碌之時住下，並不需要一直住在府裏。”
“哦。”還好，她可不舍得離開她那個暖和的房間，許芷陌點頭道：“那麽繼續吧，端木。”
“好的。”端木梓又領著許芷陌走向庫房，雖然都是一些以前的文書與案例，但是按照慣例，那些都是需要如實的交接給每一任的縣令大人的。
許芷陌雖是早有準備，但在見到整個房間堆滿了書卷之時還是楞在了門口，遲遲不肯進去。
端木梓也知道她定會有這種反應，只不過一任比一任反應要大，於是只好又做了個請的姿勢：“大人請進，雖然這些都是歷年來縣衙裏所承接的案例與各地的文書，但是大人只需粗粗翻閱一下近幾年來的就行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許芷陌這才放心的踏進了庫房，她還以為如果她進去了，不知明天能不能從這裏出去呢。
端木梓忍住笑點頭道：“是的，請大人坐下稍等一會，端木這就去將近幾年來的文書與案例搬來給大人過目。”
“好。”許芷陌從擁擠的書架移步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雖說只是近幾年以來的，但也不少，許芷陌看書是極為有耐性的，所以在全部翻閱完畢之後，她才感覺到腹中已是有些饑餓難耐了。
而端木梓也才敢出聲提醒道：“大人，巳時過了，該回府用飯了。”
許芷陌點了點頭，起身走到了門口才想到她不知該怎麽回去，而雖然雪已經停了，但是積雪深厚讓她走回去也甚是艱難。
見她停頓下來，端木梓了然的作揖道：“大人請放心，大人的馬車已被安頓好，方才端木已派人去讓馬車在門口候著了。”
果然貼心，許芷陌這才放下心來，回頭笑道：“有勞端木你費心了。”
“這都是端木應該做的。”端木梓應得恭敬，這些事他已做過數遍，根本一點難度都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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